雍王府by姜姜 第174章(1/2)
魏子羊顶着他探究的视线,神色依旧波澜不惊,只低头拱手,“王爷,多道得助,失道寡助。”
西南王依旧没有说话,他盯着魏子羊看了好半晌,脸色才稍稍缓和,“你倒是了解这些草民芥子的心思!”
而后他拍了拍魏子羊的肩膀,大笑,“好一个魏子羊!从前是本王慢待了你,从今以后,你就到本王的书房参事吧!”
还不等魏子羊行礼跪谢,他又突然敛了笑,直勾勾的盯着魏子羊,语气不明,“忠臣不侍二主,烈女不嫁二夫,魏官会永远效忠于西南王府的,是么?”
魏子羊睫毛颤了一下,而后将头低的更深,缓缓吐字道--
“是。”
城外有一处不高的山,叫鬼哭岭,此地因地势原因,时有阴风过岭,如鬼哭狼嚎,甚是凄厉骇人。
西南王勒住了马,同几个幕僚踩着凹凸不平的碎石乱瓦,深一脚浅一脚的,又顶着鹅毛大雪,费了好些功夫才走到近处。
他一眼就望见了一个打着赤膊的少年,小麦色皮肤,他长的面色泛着一股饥苦,然而眼神却很透亮,透着一股纯朴与真诚,看其年纪,约莫十四五、又或是十二三。
少年衣衫单薄,被冽冽的北风灌进去,膨胀起一个罗锅似的包,除了蔽体之外再无多余的用处,只望上一眼,便冷的叫人发抖。
西南王眯了眯眼,招手叫人将他叫到近前来。
这少年一近前来,众人才看清,他干瘦如柴的臂膊上满是冻伤和磕碰的疤痕,红的、青的、紫黑的、做疤的、流脓的,在那十几岁的手臂上拥拥簇簇,几乎难以看出原本的肤色,间或横着几道深深的纤绳勒痕,交错在那伤痕上,延伸到领口里--是在拉木料和石料的时候留下的。
西南王摸了摸他的手臂,而后忽然抬头问道,“你多大了?”
少年怔了一下,而后很飞快的回道,“十六。”
十六。
西南王在心里默念了一下,而后哼笑一声,“你想好再说吧。”
“说实话,我不会拿你怎样。”
少年犹豫了一下,见眼前的人非富即贵,连监工的军官都不敢近前,只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,心下不由得一阵盘算。
他权衡了一番利弊,最终到底和盘托出。
原来这少年是城郊人氏,因皇令征夫要十五岁以上男子前去修建金玉楼,家中只有一六十老父是符合的。
只是老父毕竟年近古稀,年迈、又常年抱病,若是来修了这金玉楼,怕是要有命来、无命回!
既为人子,替父分忧,因而这少年便篡改了自己的年龄,以十三岁的身体来替父服役,使了个瞒天过海的计法,平日里只说自己是十六罢了。
西南王闻言挑了挑眉,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,忽听不远处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声响起。
众人抬眼望去,只见一素衣女子,正踉跄着扑在一个已经倒下的人身上,声声悲啼、声声泣血。
那倒下的人许是她的丈夫,又许是她的兄弟,正倒在大雪里,人事不省,沧桑的脸上显出一种因为忍受过多苦难而独有的温顺,像一头黄牛、或是骡马。
此刻,他该是刚死不久,那犹带汗珠的脸上正呈现出一点释然的、松快的笑意。
魏子羊怔住了。
他久久的怔住了。
直到西南王府诸人叫他离开时他还犹自不能回神,满脑子的都是那素衣女子哭嚎的无助模样。
极悲、极痛。
魏子羊望了许久,直到身体冻的僵硬,他才终于转过身。
他-->>
转码声明: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,仅作介绍宣传,请您支持正版